第四章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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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当事人是肖氏兄弟。

    具体怎样做他们的工作，杜俊和柳絮有了的分歧。柳絮认为，工作的重应该放在肖光宗身上，除开人家是法定代表人不，哥哥比弟弟更象一个商人。跟商人打交道其实最简单，只要双方把账算清楚，再想办法兑现，就可以了。肖光宗在香港内地都有生意，这道理他不可能不懂。一诚公司跟省高院良好的合作关系，也是可以影响肖光宗的一个重要因素。你是被执行人，你就是案板上的肉，要剁要剐，只能随人家。你如果不想这样被动挨打，就得走水路，而且完全可以走出另外一番天地。你是被执行人不错，但双方当事人法律地位平等，法律也要保护你的合法权益。法律通过谁来保护你的权益呢？当然是执行法官。执行法官手里有生效的法律文书，但文书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再加上千丝万缕的关系，这戏怎么唱就有了嚼头，既可以唱成悲剧，也可以唱成正剧，还可以唱成喜剧。

    对于柳絮的分析，杜俊先是头，后是摇头。他的意思也很简单，用一句话来就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，把宝押在肖光宗一个人身上，必须双管齐下，甚至应该在肖耀祖身上下更多的功夫，因为他虽然不是法人，但项目一直是他在做，他在当地的关系更直接，债务纠纷的官司也一直是他出面跟信达资产公司在打。他如果跟信达资产公司的关系闹得很僵，我们就很容易介入。他如果跟信达资产么司的伍扬关系不错，我们更应该牢牢地抓住他，因为他一旦通过伍扬和陈一达勾结到了一起，我们就会很被动。

    杜俊：“兄弟俩有矛盾不假，但那只是他们内部的事，在共同对外的时候，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。而且，按照我们掌握的情况，肖耀祖应该更容易被搞掂一些。”

    柳絮问：“为什么这么？”

    杜俊：“因为他更好色。”见柳絮把头不由自主地往一边一歪，杜俊轻轻一笑，继续：“其实不管男的女的，哪个人不爱财好色？爱财好色不是病，不爱财好色才不正常。因为这是人的本性，当然，由于人们身份地位不同，对此可以有不同的表述方式，比喻爱财可以成是有事业心，好色可以成是重感情、追求爱情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问题是这肖耀祖太出格了。”

    杜俊：“对，正因为这样，我们才把他作为突破口，肖耀祖是一个可以因为女色而昏头的人，这就是他的软肋。一个有软肋的人，总能想出对付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这种男人我看着就讨厌，能绕开他尽量绕开。”

    杜俊：“问题是拍卖公司不只咱们一家，如果我们不投其所好，别人却可能这样做，如果别人赶在我们前面这样做了，我们就会非常被动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我们只是跟他做生意，有必要跟他沆瀣一气吗？”

    杜俊：“对，你这个观我也可以拿来用，我们只是跟他做生意，管他是不是花花太岁。而且，在这件事情上可是我们求他，他可以选我们，也可以挑别人。如果这是一份一百分的试卷，肖氏兄弟所占的五十分又可以对半分的话，肖耀祖的这二十五分，最好不要轻意丢掉。”

    尽管杜俊对柳絮非常尊重，在公司里，也非常维护老板的权威，但他认为该的话还是会直接了当地出来，很少会有什么顾忌。这也是柳絮最欣赏杜俊的地方。杜俊见柳絮没吭声，又：“这事可以不用你出面，我想办法把他摆平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你陪他玩儿？……他的钱可比咱们的钱多多了，陪他玩，玩得起吗？”

    杜俊一笑，：“那就看怎么玩了，你放心，我会注意控制成本的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行，你自己好好把握。你怎么跟他打交道我不管，你也别跟我。”

    杜俊头应允。

    但是，肖氏兄弟打执行立案开始，就没有再露面，好象人间蒸发了。

    柳絮找曹洪波要了肖光宗在香港的电话，打过去，却是空号。

    杜俊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，他跟肖耀祖常去的娱乐城的胡老板早就混熟了，胡老板肖老板也是好久没来了，他的手机三天两头就换号码，打过了，要么关机，要么也全是空号。

    柳絮太清楚了，如果找不到肖氏兄弟，最后的结果，便只会由法院摇珠。省高院入围的拍卖机构有十二家，也就是，一诚公司要想拿到这笔业务，理论上只有十二分之一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这当然是柳絮不希望出现的结果。她找曹洪波讨主意，曹洪波：“肖氏兄弟不露面，法院的拍卖裁定书可以公告送达，他躲得了初一，躲不了十五。这俩兄弟不是没钱，只是不愿意痛痛快快地还钱。不过，几个亿的东西在法院手里，他们不可能这样丢着不管，就看把裙褛拍卖以后够不够还信达资产公司的本息。而且，怎么计息很有弹性，甚至可以在我们法院的主持下，由双方当事人协商，所以，作为申请执行人，信达资产管理公司起的作用要大得多，主动权其实在他们手里，他们的工作做好了，完全可以由他们出面影响肖氏兄弟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还哩，上次请伍扬喝茶，你一把屎硬是拉了七七四十九分钟。人家还指望你帮我撑面子，你倒是好。”

    曹洪波：“我的姑奶奶，你就别怪我了，伍扬狡猾狡猾的，我要做得太现形，他会认为我的手伸得太长，我反而不好帮你。你想呀，谁愿意让别人的脚插到自己的自留地里？那样，反而会把事情搞得复杂化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可是，那个伍扬，油盐不进的，我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。”

    曹洪波：“我的傻妹妹，你是聪明一世，糊涂一时，你的心思缜密得象头发丝一样，怎么用到伍扬身上就不灵光了？你难道没有在伍扬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？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你什么意思？有话就直吧。”

    曹洪波：“上次喝茶，快分手的时候伍扬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？他他镶两颗牙齿花了八千多块钱。另外，你注意没有？他身上的行头可全是名牌，我估摸了一下，加起来起码有五位数。还有，他抽的是什么烟？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这个不用你教我。可是，我给他送烟，他硬是不收，一副很廉洁的样子。至于他的经济来源，原先我也想过，认为他是马无夜草不肥，可后来一打听，才知道他娶了个韩国老婆，老丈人家里有的是钱。”

    曹洪波“哧”地一声笑了，又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柳絮：“怎么啦，你不相信？伍扬自己就经常在外面夸老婆，不仅温柔贤慧，还让他能够廉洁奉公，还什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。”

    曹洪波：“哼,他倒挺辩证唯物主义的。可是，辩证唯物主义还有一个基本观，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。伍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，日后自有分晓。不过，他现在在这个位置上，你就得求他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求他倒没什么，可他那副尾大不掉的样子，确实有让人受不了。”

    曹洪波似有似无地了头，象突然想起来似地：“有层关系我一直没跟你过，信达资产公司的郭敦淳，你知道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吗？是我老婆的表弟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哇，你怎么不早？”

    曹洪波把一只手伸到空中，朝下面压了压，：“所以，你光是派底下的人跟他接触不行，你得亲自出马。我这个妻弟，可是个人物，只是这几年一直被伍扬压着。我本来早就想介绍你们认识的，又怕……”话没完，倒望着柳絮诡秘地笑了。

    柳絮了一句去你的，并没有马上接曹洪波的茬。她在心底里吸了一口气，慢慢地抬起头，征询似地望着曹洪波，：“如果我和郭总接触会不会让伍扬不高兴？”

    曹洪波：“你跟郭总接触伍扬怎么会知道？”

    柳絮头一笑，：“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柳絮去见郭敦淳之前跟杜俊了这事，但没有告诉他郭敦淳是曹洪波的亲戚，这也是曹洪波一再咛嘱的。

    杜俊并不反对柳絮跟郭敦淳打交道，但他觉得伍扬才是关键，他：“伍扬老把他那个韩国老婆挂在嘴边，本身就值得怀疑，她是不是象他的那么有钱呢？我看很难。这个人表面上笑嘻嘻的，内心里狂得很，象他这么干，迟早会出事，他太显摆了。”

    柳絮：“问题是，如果他有合法的经济来源，就没有什么可的。我就喜欢男人收拾得干干净净、体体面面的，伍扬一身名牌是不错，可是你能凭这个把他给抓了？再了，抽好烟怎么啦？现在有头有脸的男人哪个抽低档烟？就算比伍扬抽的烟低两三个档次，也不是靠工资养家糊口的公务员抽得起的，这里面有没有腐败的因素？肯定有。可你能把他们都给抓起来吗？有那么多地方关吗”

    杜俊：“是呀，要搞伍扬，就得有真凭实据，光凭猜测和推理，没有人理你。”

    柳絮赶紧：“谁要搞伍扬了？你别理解歪了，他伍扬出不出事是他自己的事，我们没有必要用阴招，那也太损了。”

    杜俊：“咱们不是没求过他，可他给咱们好脸色没有？不给他来硬的，他不会服软。我在检察院有个朋友……”

    柳絮连忙摆摆手，：“不要动这种念头。咱们做生意，还是要尽可能光明正大，用那种方法挣钱，就是赚到手了，也会心里不踏实。再了，查伍扬，肯定会牵扯到别的拍卖公司，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？有哪家拍卖公司是经得起查的？除非你不做业务，否则，总免不了要打，不跟你提出来按比例分成就已经烧高香了。这线缝一扯开，可能就难得再缝上，到时候，不定会弄得城门失水，殃及渔池，甚至偷鸡不着蚀把米。”

    杜俊望着柳絮笑了笑，：“我听你的。可是，怎么才能让这家伙听咱们的呢？”

    柳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：“再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杜俊：“可是，我感到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。”

    杜俊得没错。信达资产管理公司不愿意等，他们催得很急,希望流金世界裙楼标的立即进行评估拍卖。

    这个消息是曹洪波告诉柳絮的，他问她伍扬那儿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柳絮：“一进展都没有，你那个郭总我倒是找过他，可他除了冲着我发几句伍扬的牢骚，也帮我出不了什么主意。”

    曹洪波：“真的呀？那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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